原來是這樣

昨午駕駛返公司途中，接到一通很驚喜的電話。那把曾經每天都聽到的聲音，對著話筒叫了我在大學時用的名字，然後以很有禮貌的語句問我今天有開店洗臉嗎？

我噗之笑了出來，我甚麼時候改行幫人洗臉啦，我說。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，然後才恢復她以前和我說話的語氣，老實不客氣地說打錯給我，只因為她的美容師和我同名。

接著我們好像將時光撥回那些年，我們同房的日子，一直談到至我面前出現交警，我才慌亂地結束這段談話。

是的，有些人縱使不須常常見面聊天，巧遇上了依然如以前一樣，誰也沒改變甚麼；有些人雖然每日都在某地方碰面，卻人事已非，彼此再陌生不過。

當局者往往容易迷失，不是樣樣事情都清醒，卻只一味地以為自己最清楚。有日，一名同行在我們結束冗長又煩悶的外坡工作然後開車回程時，對我說，有個同行前輩特別照顧我，在工作上常常關照和給我提點。開始時我笑著說哪有啊，前輩她本來就是行內最肯提點後輩，也從不會笑後輩表現不如她。但那位同行舉了一些前輩照顧我的地方，而她則未得到相同的照顧時，我才有些開竅，也許是。

我們都比較容易忽略別人對我們的好，但同時間又比較容易記住那些其他人沒有對自己好的事，然後在不經不覺間堆積了許多負能量，還會將之直接或間接感染身邊人。

多麼壞的循環，不應該是這樣的。人生不如意事十常一二，子華教過，我又沒好好記住。其實我們每個人身邊都有天使，但我們只記住魔鬼和那些不重要的小咖，是不是很糊塗？

某日，有個我一直未看到的天使和我一起步行時將我拉到一旁，然後將一個電話吊飾放在我手裡，說那是中國工作時買的手信，不過叫我別張揚，因為其他同行沒有。我不懂得表露感動或喜悅，都是行走江湖鍛鍊成喜怒不形于色惹的。

忽然間開竅，自覺自己身邊也有不少天使，這遲來的發現希望不會令值得珍惜的人覺得太遲。